《地下城守护者曾为EA掘金，却也成了其续作的掘墓人》

《从掘金者到掘墓人：地下城守护者的双面人生》

　　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：触乐（ID：chuappgame），作者：等等

　　 原文标题：《这款巨作让EA大赚特赚，但同时也为后续作品的失败埋下了伏笔》 这款游戏在市场上的成功无疑为EA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收益，但它也揭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：在追求短期利润最大化的同时，公司是否忽略了长期发展的核心要素？EA可能过于专注于通过微交易和DLC来增加收入，而忽视了游戏本身的质量和玩家社区的健康。这种策略虽然短期内能够迅速提高公司的利润，但却可能损害游戏的可持续性和品牌忠诚度。当玩家逐渐对不断扩大的付费内容感到厌倦时，EA可能会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——没有足够的新玩家被吸引进来，而老玩家则在流失。这不仅影响了这款游戏的续作，还可能对其未来的作品产生长远的负面影响。 因此，尽管这款游戏取得了商业上的巨大成功，但其背后的策略选择值得业界反思。如何平衡短期盈利与长期发展，或许才是EA以及整个游戏行业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。

　　 尽管“地下城守护者”极具创新性，并获得了广泛的赞誉，但它最为辉煌的时期仅仅维持了两年多一点。

　　 《地下城守护者》在1997年推出时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颠覆了传统游戏的设定。这款游戏让玩家扮演一位心怀征服世界野心的邪恶霸主，这在当时的游戏界无疑是一股清流。在游戏中，玩家需要挖掘岩石和土壤来建造自己的地下城，并且招募各种怪物来执行破坏任务。这种独特的游戏模式不仅为玩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，也让他们有机会体验到不同于以往的冒险乐趣。 这种创新的游戏设计不仅拓宽了游戏行业的边界，也让玩家能够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探索和享受游戏的乐趣。它挑战了人们对于游戏主角的传统认知，证明了即使是扮演一个“反派”，也能带来丰富而深刻的游戏体验。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成功，不仅体现在其商业成绩上，更在于它对游戏设计理念的深远影响。

　　 时至今日，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设定依然让人感到十分激动。这款游戏不仅巧妙地逆转了传统的英雄故事，还推动了模拟管理类游戏理念的发展。玩家的任务不再是建设一个主题公园或医院，而是管理和控制各种根本不希望被统治的怪物。这些怪物各有各的生活习性和性格，例如互相敌视的蜘蛛和苍蝇、偏好阅读而非战斗的术士、喜好被虐待的黑暗女王，以及对所有移动目标进行无差别攻击的镰刀魔等。

　　 《地下城守护者》被广泛认为是上帝模拟游戏的代表作，但它的辉煌时期非常短暂。这款游戏的设计充满了混乱、恶作剧以及奇思妙想，将管理和策略元素与上帝模拟游戏完美结合，自问世以来一直被模仿，但从未被超越。有趣的是，这款游戏的开发过程也是一片混乱，包括死亡威胁、团队内部矛盾，以及一个独特工作室的衰落。 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成功在于它独特的游戏理念和丰富的游戏体验，这些特点让玩家能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体验到“反派”的视角。然而，这款游戏背后的故事却揭示了游戏开发行业的另一面，即创意与商业之间的冲突、团队合作的重要性以及个人因素对项目成败的影响。尽管如此，这些挑战并未阻止《地下城守护者》成为经典，反而为其增添了传奇色彩。

　　 1994 年夏天，在《主题公园》发售后不久，英国牛蛙工作室联合创始人“魔力牛”彼得・莫利纽克斯（Peter Molyneux）构思了《地下城守护者》，据说这是在一次堵车时萌生的灵感，不过他并不记得 30 年前发生过这件事。“可以想象，那种时候人一定非常恼火 —— 遇到大堵车时，你会冲所有人大喊大叫，这时内心邪恶的一面就会显露出来，产生愤怒或攻击性情绪。所以我能理解那些人的推测，堵车确实能带来灵感。”

　　 莫利纽克斯聊了聊构思时的大致想法。“我对‘坏人永远不会成功’的套路有点意见，如果你看‘007’系列电影，会发现詹姆斯・邦德总能在关键时刻从天而降，轻松消灭坏人。只要邦德按下某个按钮，反派奋斗了一辈子的成果就会在 1 秒钟内被毁掉，没人考虑过反派雇佣的小喽罗们，这不公平。”

　　 如果我们设计一款让玩家扮演反派的游戏，这将会带来怎样独特的体验呢？我设想了一款游戏，玩家需要构建一个复杂的地下城。在这个地下城里，勇敢的英雄们可以闯入探索，但他们将发现，即使历经千辛万苦，也无法夺走那个传说中的终极宝藏。这种设定无疑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反转，它不仅挑战了传统游戏中善恶分明的角色设定，还为玩家提供了新的目标与策略。 这样的游戏机制能够激发玩家的创造力和策略思维，同时也带来了道德层面的反思。玩家在享受建造地下城的乐趣的同时，也能体会到作为反派角色时可能面临的复杂情感和心理斗争。这种新颖的设计可能会成为游戏界的一个新风向标，鼓励更多创新的游戏设计理念。

　　 当时，牛蛙近日完成了《魔毯》（MagicCarpet）的开发工作，这是一款采用第一人称视角的飞行游戏，并且配备了先进的3D图形技术。程序员西蒙・卡特（Simon Carter）利用相同的引擎为《地下城守护者》创建了一个原型。和《魔毯》一样，《地下城守护者》也采用了第一人称视角。

　　 “我们很快萌生了让玩家控制各种生物的想法，接着又决定让他们挖掘地道盖房子。”莫利纽克斯回忆，“无论在牛蛙还是狮头，我们所有的项目都有个共同点，那就是不会坐下来写设计文档，而是跟着感觉走，非常随性…… 这种工作方式可能不够专业，但如果你想发现和探索新东西，这是一种相当有用的技巧。”

　　 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原型设计进展顺利，然而 1995 年初，两起事件迫使莫利纽克斯暂时离开了这个项目。随着 EA 收购牛蛙，他被任命为副总裁兼欧洲区负责人。公司告诉他下个季度没游戏发售了，问能否在 6 周内完成《地下城守护者》。“我说这根本不可能，它甚至还没有进入 Alpha 阶段。之后我和 EA 达成协议，开发一款名为《Hi-Octane》的游戏，肖恩・库珀花了 6 周时间完成了。”

　　 副总裁的新职责使得莫利纽克斯在1995年全年都未能亲自参与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制作。在此期间，西蒙・卡特和德内・卡特兄弟、程序员琼蒂・巴恩斯和亚历克斯・皮特斯，以及在《魔毯》开发期间加入牛蛙的首席美术马克・希利共同推动了这一项目。“我首先要学的就是玩杂耍，因为办公室每天都充满欢声笑语。”希利开玩笑说，“经常会有人骑着独轮车到处跑，或者手持棒球棒、脚踩滑板在走廊里穿梭。”

　　 希利设计了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绝大部分图像。按照他的说法，这款游戏独特的美感源于两项关键的视觉设计。首先，他并没有直接将纹理绘制到世界几何体（World Geometry）上，而是对它们进行 3D 建模，然后渲染以创建纹理。“这样一来，简单的平面看起来也有比实际更多的多边形。”另外，希利说服引擎设计师格伦・库普斯（Glenn Corpes），在图形渲染器中添加了“摆动的东西”，使世界几何体呈现出扭曲的视觉效果。

　　 希利也设计了游戏里的大部分角色，包括地下城里的怪物以及英雄。不过据他透露，开发团队集思广益，大家都对角色塑造贡献了自己的想法。“彼得要求我们设计一些角色，游戏里有负责挖掘地道或搬砖的小鬼，有擅长研究的魔术师，我还读过《白矮星》（White Dwarf）杂志，并从中汲取灵感，创造出 Games Workshop 风格的角色，比如矮人和野蛮人。”

　　 在《地下城守护者》中，黑暗女王和镰刀魔的概念来源于希利本人。黑暗女王是个身穿皮衣的虐待狂，喜欢折磨自己和其他怪物。“黑暗女王讨厌一切，甚至包括同伴，就像一股无法控制的力量。”

　　 尽管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开发工作持续进行，但到了1995年圣诞节时，这款游戏仍远未完成。“坦白说，那时它还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游戏。”希利表示，“很长一段时间内，我们的重点都放在使画面尽可能美观上，然而玩家实际上只能对着走廊发射火球。”

　　 1996 年，莫利纽克斯重返项目组。由于想念一线开发，加上难以适应高管职位，他辞掉了副总裁的工作，并从公司离职，还说服了 EA 让他完成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开发工作，不过 EA 也对他提出了相当苛刻的条件。“在开发中期，彼得就被禁止进入办公室。”希利透露，“据我所知，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，他们不想让他待在办公室里了。”

　　 按照莫利纽克斯本人的说法，他与 EA 之间的矛盾没那么激烈。“我已经递交辞呈，也理解他们的做法，EA 不想让像我这样爱捣乱的人在办公室里闲逛。所以我说，‘听着，在《地下城守护者》完成开发前，我是不会离开的，我想带团队去我家，在那里开发游戏，这个提议怎么样？’”

　　 随着 EA 接受莫利纽克斯的提议，开发团队的核心成员将办公电脑搬到了莫利纽克斯家，这些成员包括希利、卡特兄弟和亚历克斯・皮特斯等人。“彼得当时有一栋漂亮的房子，还有很不错的庭院，我们经常在午餐时间去树下散步。”希利回忆。更有趣的是，那间家庭式办公室甚至成了一些设计师的临时住处。莫利纽克斯透露：“事实上，西蒙・卡特在我家住了好几年，和他现在的妻子一起。”

　　 很难断言工作环境的变化是否直接导致了游戏设计的调整，但莫利纽克斯的回归确实给项目带来了影响。自从他回来之后，团队决定重新开始设计。“我们建立了一个小型测试平台，允许在2D环境中进行游戏，以便探索并实现许多需要平衡的功能。”莫利纽克斯提到。当这些功能经过验证，被认为具有可玩性并且足够稳定时，开发团队便将它们移植到了3D引擎中。

　　 随着时间推移，《地下城守护者》团队开始将一系列具有标志性的机制加入到游戏中，比如怪物的独特行为可能导致它们彼此争吵和打斗。“我们从不遵循任何固定的设计套路，这就是好处。”莫利纽克斯指出，“某天早上，你可能会在醒来时突发奇想 —— 我们为什么不为这些怪物赋予个性呢？它们本来就是邪恶的生物，脾气暴躁就对了！”

　　 希利提出了一项新创意，即在游戏中加入玩家可以扇怪物耳光的功能，以此激励它们更卖力地工作。“假如玩家可以通过掌掴小鬼来加速它们的工作进度，这岂不是非常有趣？我们已经在游戏中加入了这一功能，实际效果非常好。”

　　 莫利纽克斯还记得《地下城守护者》开发期间发生的一些趣事。“我擅长制作一种含有特殊配料的辣椒。有一回我在家里开派对，邀请了几位 EA 高管，吃饭时就用辣椒招待了他们。一位高管说：‘噢，辣椒！’然后舀了一勺汤喝，脸色立马就变了。”

　　 希利补充：“彼得的特殊辣椒确实制造了很多混乱。”

　　 在《地下城守护者》发售之前，开发团队经历了一段极为混乱的时期，他们不得不加班加点来完成游戏。上世纪90年代，这种密集的加班文化在游戏行业逐渐普及，几乎成为了常态。 这一现象揭示了当时游戏开发行业的压力和挑战。尽管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模式可能加速了项目的完成，但同时也引发了对员工健康和长期职业发展的担忧。加班文化的盛行不仅影响了开发人员的生活质量，还可能导致人才流失和创新能力下降。因此，如何平衡工作与生活，实现可持续发展，成为行业亟需解决的问题。

　　 “以前我总是早上起床后就一直工作，直到晚上睡觉。”莫利纽克斯说，“同事们待在我家里更加方便，因为不用通勤了。”除了《地下城守护者》项目之外，他也在思考离开牛蛙后的生活，与戴密斯・哈萨比斯（Demis Hassabis，后来成为了谷歌 DeepMind 联合创始人）谈论创办狮头，并构思另一款新游戏《黑与白》。

　　 当时，莫利纽克斯还收到了一次死亡威胁。“有人说要用猎枪射杀我。对方给我和所有杂志写了封信，声称周末就会行动，找上门来干掉我们。”警方获悉情况后展开了调查，“他们发现一个与威胁者同名的人确实有把猎枪，但那个人并不是他。”

　　 幸运的是，莫利纽克斯并未遭受实际的身体伤害。根据他自己的说法，他曾与那位威胁他的个人保持着书信往来。“最开始的几封信我都回复了，因为我一向乐于助人，希望可以帮助年轻人成长。但后来我觉得这个人有些不正常，所以就没有再继续回复。”莫利纽克斯认为，这些死亡威胁是他停止回复信件后的结果。“我认为这是他在通过这种方式发泄情绪，可能是想让我知道：‘既然你不理我了，那我就要对你不利。’”

　　 在《地下城守护者》开发的最后阶段，整个团队非常紧张。“我们拼命工作，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才结束。彼得很可能承受着巨大压力。”希利说，“我记得有一天我坐在房间角落的办公桌前，刚刚完成了一项小任务，于是拿了张报纸靠在座椅上放松一下…… 彼得被惹毛了，抓起拖鞋就朝我扔来。”

　　 《地下城守护者》一经发布便赢得了众多玩家的好评，销售成绩也非常亮眼，截至2003年，总销量已突破70万份。尽管其商业成就未能达到《主题公园》的高度，但这一数字已经足够让EA公司决定为这款游戏制作续作。 这款游戏凭借其独特的视角和新颖的游戏机制，成功吸引了大量粉丝。它不仅改变了人们对于游戏世界中的“善”与“恶”的传统认知，还为策略游戏类型带来了新的生命力。玩家在游戏中扮演反派角色，这种设定无疑为游戏增添了许多趣味性和挑战性。从这个角度来看，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成功不仅仅体现在销量上，更在于它所引发的文化现象和对游戏行业的深远影响。

　　 二代的开发团队与初代相比发生了巨大变化。随着莫利纽克斯从 EA 离职，包括希利在内的一些设计师追随他加入了新成立的狮头工作室。在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核心设计团队中，只有亚历克斯・皮特斯和引擎程序员马丁・贝尔（Martin Bell）留在了牛蛙。

　　 尽管如此，《地下城守护者2》不仅继承了初代的精神内核，还吸引了众多未能参与初代开发的新鲜血液，其中包括担任主设计师的肖恩·库珀。而首席制作人尼克·高兹沃斯（Nick Goldsworthy）则是在与牛蛙工作室长期合作之后，最终决定加入这个续作项目。尼克提到，自从1993年《暴力辛迪加》发布以来，他就与牛蛙保持着紧密的合作关系。然而，当牛蛙被EA收购后，他最初参与的是《上帝也疯狂3》的制作。但随着牛蛙开始组建新的团队，尼克表示他无法抗拒这份诱惑，认为这更符合他的心意，因此迅速加入了《地下城守护者2》的开发。 可以看出，《地下城守护者2》在制作团队的选择上可谓用心良苦，不仅保留了原班人马的核心精神，还吸纳了新鲜力量。这样的组合无疑为游戏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同时，这也反映了牛蛙在面对大型企业收购后的转型过程中，依然能够保持自身特色并吸引行业精英，充分展示了其独特的魅力与影响力。

　　 在续作开发过程中，牛蛙并不打算对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核心理念进行大幅调整，而是致力于全面提升游戏体验。首要任务是增强视觉效果，由于到了1997年，随着真3D和3D加速技术的兴起，原作的画面显得有些过时。高兹沃斯提到：“我们打造了一个专门的游戏引擎，能够实现在三维空间中呈现整个地下城及其中的生物，这同样要求团队扩充，包括增加3D建模师、绑定师以及动画师等专业人才。”

　　 另外，牛蛙还想重新设计用户界面。“有些人觉得初代 UI 有点混乱，不够直观。”高兹沃斯说。

　　 莫利纽克斯也有这种感觉。“我不太喜欢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界面，图标和类似东西的数量太多了，游戏里会出现各种不同菜单，整个屏幕特别乱，以至于我告诉自己：‘好吧，我们在《黑与白》里不能使用任何 HUD 界面。’”

　　 尽管牛蛙在续作中基本保留了原作的核心玩法，开发团队对怪物的行为进行了一些改进，确保它们不会偏离主题或忽视重要任务。同时，团队也致力于让游戏的循环机制更加丰富多样。“初代游戏确实令人印象深刻，但某些环节显得过于单一乏味。” 这一改动无疑增强了玩家的游戏体验，使游戏世界显得更为生动和真实。通过调整怪物的行为模式，游戏不再局限于单调的任务执行，而是鼓励玩家探索更多的互动方式。这样的改进不仅提升了游戏的趣味性，也让整个游戏过程变得更加引人入胜。

　　 然而，在《地下城守护者 2》开发期间，工作室本身经历了巨大变化。“牛蛙以擅长创造令人难以置信的游戏而闻名，EA 则更加企业化，所以在某些时候，我们不得不面对成长的烦恼。”高兹沃斯承认。据他透露，EA 希望保持牛蛙的实验文化。“核心研发工程师可以自由地探索新想法，失败被视为过程的一部分。”不过 EA 也想在牛蛙推行更加周密的组织架构，比如任命一位专职项目经理。“他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行业，但也给我们带来了一套无比宝贵、里程碑驱动的架构。”

　　 与前作类似，《地下城守护者 2》自 1999 年 6 月问世后获得了广泛好评。牛蛙和 EA 显然对它寄予厚望，甚至在光盘中附带了《地下城守护者 3》的一段先导预告片。

　　 如今回头来看，牛蛙和 EA 似乎对这个系列的前景过于乐观了。但在当时，牛蛙不仅渴望制作第 3 代，还为此制定了雄心勃勃的计划：按照他们的设想，在《地下城守护者 3》中，玩家既可以建造地下城，又能在地上世界建造完整的城堡。

　　 “记得当时我们观看了《魔兽争霸 3》的预告片，觉得它真的很棒。”高兹沃斯透露，“甚至受到启发，萌生了借鉴暗夜精灵的风格，设计第 3 个种族长老族（Elders）的一些想法。”

　　 《地下城守护者3》开发团队曾利用Adobe Flash进行新机制的试验，并计划开发一个更为复杂的群体模拟系统。“我们一直在考虑的一个关键问题是，是否能够进一步扩展小鬼的自主机制，使它们能够建造城堡的城垛，或与森林、树木、洞穴进行互动……我们从中看到了巨大的可能性，但遗憾的是，这个项目最终没有继续下去，这些想法也未能付诸实践。”

　　 事实上，《地下城守护者3》的开发甚至没有达到概念设计阶段，就在2000年8月被EA取消了。“他们选择把资源转向规模更大的项目，比如与‘哈利・波特’IP相关的游戏，团队中的许多成员也转而参与其他项目。”高兹沃斯表示，“这让我们非常失望，因为我们对《地下城守护者3》抱有极大的热情。然而，事后来看，这或许是符合EA整体战略的正确决策。”

　　 《地下城守护者 3》被取消之后，牛蛙又制作了两款游戏，《主题公园世界》（Theme Park World）和《主题公园公司》（Theme Park Inc.）。然而随着大部分设计师加入了 EA 英国分部，牛蛙就只剩下品牌，而不再像一家真正的公司了。

　　 虽然极具创新性并赢得了广泛赞誉，但“地下城守护者”的高光时期仅持续了 2 年出头：除了 2014 年上线的一款衍生手游之外，这个系列再也没有推出任何新产品。“如果有机会重启，我不想仅仅开发一部精神续作。”高兹沃斯说，“我更希望让玩家管理一座真正的邪恶地下城，让善恶之间的对比变得更加鲜明。”

　　 在游戏行业，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精神长存，众多游戏深受其影响，比如Kalypso Media的“地牢”系列以及2015年推出的《地下城争夺战》（War for the Overworld）。《地下城守护者》中的若干核心概念也渗透到了其他游戏中，例如莫利纽克斯随后在狮头工作室主导开发的《黑与白》。

　　 莫利纽克斯还透露，他的新游戏《阿尔比恩之主》（Masters of Albion）同样借鉴了起源于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的部分理念。与英雄试图从地下城偷走财宝的设定类似，在《阿尔比恩之主》中，敌人会在夜晚夺取城市墓穴里的宝藏。此外，《阿尔比恩之主》也采用了一项角色附身机制，莫利纽克斯希望该机制能够在游戏里发挥更大作用。

　　 “《地下城守护者》玩家可以附身苍蝇、小鬼和所有其他怪物，但从来没有真正的动机去这样做，附身模式更像个噱头。这一次，我希望将附身功能更好地融入游戏。”

　　 除了《地下城守护者》之外，在《阿尔比恩之主》的开发中，莫利纽克斯还受到了另外两款经典游戏的启发。“我非常激动，只要想到那些喜欢《地下城守护者》《黑与白》和《神鬼寓言》的人将有机会玩到《阿尔比恩之主》，就兴奋得睡不着觉。我年纪大了，这很可能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款游戏，我肯定会倾尽全力。”

　　 至于《地下城守护者》本身，考虑到莫利纽克斯在开发期间所经历的一切 —— 遭受死亡威胁、与 EA 关系紧张、离开牛蛙 —— 这位设计师如何评价它？“在我最喜欢的游戏里，我认为《地下城守护者》排第三。”莫利纽克斯毫不犹豫地说，“《黑与白》第一，《神鬼寓言》第二，接着就是它了。”

　　 本文编译自：https://store.epicgames.com/ en-US / news / dungeon-keeper-rise-and-fall-interview-peter-molyneux

　　 原文标题：《Hexes, drugs, rock and trolls: The rise and fall of Dungeon Keeper》

　　 原作者：Rick Lane